（文野乙女）骸岩的女仆小姐
回坑初产，ooc预警，内含苹果三人组。
终于赶在情人节那天产完了（擦汗）
其实这篇开头早就写好了，就是内容不知道写什么，刚好是情人节，就写了烂俗的巧克力剧情（闭眼）
你曾经想过、
再不会有比这更糟的相遇了。
云层在遥远的天际绵延起伏，浓郁的铅灰色，预告着一场即将降下的雨。
与天空交相呼应，浓黑的阴云自大地升起。
那是从烧成焦炭的废墟上剥脱的灰烬。
将一切无机质的事物毁灭、粉碎、付之一炬，你带着笑容举起了机枪。
尽管没有将枪口对准对手，但你拥有无比的自信，不会让任何猎物从眼前逃脱。
“束手就缚吧先生，鉴于您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用作身份确定的DNA信息，我需要至少一只能够确认虹膜的完整眼球，如因过度的反抗损害到您举世无双的贵重眼瞳，我会满怀遗憾之心结束一条失去价值的生命。”
“你是雇佣兵？”
在焦黑的风景中央，身着纯白服饰的青年仿佛光辉所成般绚烂。
与美丽的外表分外相称的声音，动人地回响在瓦砾之上。
“详细信息请上个人网站自行搜寻，那里有具体的收费标准，VIP客户可以享受九五折优惠。由于您没有可以进行下一次合作的机会，请容许我不递交名片的小小失礼。”
拖延时间？还是对自己颇为自信？
你的脑海里转过无数的念头，但还是谨遵职业规范做出回复。
“所以现在就签订雇佣协议。”
“……”
你沉默了一下。
难道是死前最后的玩笑？
“身边没有携带打印好的合同？”
接着被这样质疑了。
而且被质疑的还是最为重要的职业素养。
受到如此挑衅的你决定采用解决这类问题的最佳手段。
也就是扣动扳机。
用弹痕和硝烟描绘出对方的轮廓，你拽住他的衣领向自己拉近。
注视着那双美丽到无出其右、宛如红宝石般绚丽的眼瞳。
你用近乎温柔的音调说道：
“这里可没有分期付款和线上支付，唯一通用的货币只有贵金属与宝石，这里不适合自作聪明的玩笑，唯有金钱才能衡量客户对我们服务的满意程度。如果您认为特殊事态就能抵消我们的劳动成果，那就意味着您希望看到自己的生命价值会在危急关头一路暴跌。”
随着枪口的缓慢上移。
扳机处的手指也在逐渐收拢。
“虽然遗憾，我也只能破坏您的四肢，确保客户能够照单……”
铛——
“……付款……”
几不可闻的声音弥散开来。
本想加速按下的指尖硬生生地停在半空。
目光追随着在地面滚动的剔透颗粒，你用尽全部力气移开眼睛。
“这是？”
震惊，还有喜悦，让你明显地发着抖。
就算无法看见自己的正脸，你也知道甜蜜的笑容融化了自己的嘴角。
“单方面中止交易所需的违约金。”
见到你不受控制向地面飘去的目光，青年以平静的语气回道。
“这是订金。”
接下来的动作就像是运用蒙太奇手法拍摄的镜头。
视线顺着白皙的腕向下。
一抹璀璨的光芒跃入你的视野。
“费用是客户对你们的服务的酬谢方式，也是对你们的价值做出的评判。”
随意环顾四周，他的脸上浮现出微微的赞叹之色。
“我也是这样认为——怎么样，有没有意愿接下我的委托？”
你枪口上抬，瞬间换上一脸灿烂的笑容，发亮的双眼闪烁着灿烂的光辉。
“尊贵的客人，您还有什么吩咐？”
自那一天起，你在骸岩工作了已有数月。
把作战服换成女仆装，把枪换成拖把，不再与人类，而是与灰尘对抗，清扫的不是战场，而是书架与密室。
“好像没什么区别。”
打扫的活计，你已经做的很熟练了。
唯一麻烦的，就是擦拭龙之密室的异能结晶。
其实你也不是很清楚，这次的客人为什么要花重金雇佣你，只为了打扫和清洁。
时间在拖把的挥动中流去，这座异形的建筑，也迎来了两位陌生的客人。
其中一位，是一个头发卷曲的青年。
你时常看到那团头发出现在水槽里，就和海草一样飘摇。
紧接着，一张苍白的脸翻了过来，露出一双几乎只有眼白的眼睛。
……没错，就和此刻一样。
将自己吊在房梁上的青年慢悠悠转过身体，双手扒着脸颊，对你做了个鬼脸。
还没等你做出反应，绳子应声而断。
面朝下着地的青年半天没有动弹。
然后像被人抽去骨头似的在地上懒洋洋地蠕动。
你和往常一样，放下餐点准备离去。
但是，在返回的过程发生了一点错误。
一只手抓住了你的脚踝。
“客人，有什么要求尽管提，从武装支援到按摩采耳任您选择！”
你笑容满面地俯下身，正对着那张被头发完全遮住的脸。
“我想要巧克力！”
太宰治猛然起身。
完全搞错画风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。
宛如发酵面团般圆滚滚的脸上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字面意义地闪动着光，两抹可疑的红晕浮上他的双颊。
“今天是情人节，我放弃了和更多的小姐姐约会逛街然后殉情的乐趣，在爬着老鼠的阴暗城堡和无聊的男人面对着面，所以请女仆小姐给我巧克力以示安慰！”
“好，给你。”
被塞了一块巧克力的他眨眨眼睛。
“……没想到女仆小姐早就准备好了，那我就开开心心地收下了。”
“然后，我也准备了礼物。”
装模作样地找了一会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。
“就是这个。”
“这真是……慷慨过头了啊，客人。”
你无比确信。
在他掌心闪耀的宝石，是涩泽龙彦的收藏品。
“您好像很喜欢这样的节日。”
太宰治没有在意你揶揄的话语，随意地让宝石在掌心滚动。
“沉浸进去才能理解这种日子到底哪里有趣。”
宝石的光芒绚烂璀璨，却照不亮他的眼底。
鸢色的眼瞳与其说是深邃，不如说是荒芜。
无论是风还是光，都会从极黑的瞳孔穿过，直至被内心的空洞吞没。
“千百年前在鲜血中诞生的祭典，被别有用心的商家人为赋予了意义，浪漫的广告背后是精心的商业陷阱，巧克力的味道也只是装点氛围需要的小小调剂。”
虽说在这里大肆抒发感触，但是他的眼里却没有浮现出特别的情感。
毫无兴趣。
欠缺情感起伏的眼睛，传递出这样的讯息。
他拆开包装，将黑色的固块送入嘴中。
“醇厚的口感，甘甜的回味，这只来自巧克力本身，而与所谓的爱情没有任何关联。”
“如果您想和我闲话家常，那要另行收费，如果是心理咨询，我可以为您联系优秀的心理医生。”
没有任何情感地回了这样一句话，你略一鞠躬，转身离去。
并在开门的时候，停下了脚步。
背向青年，你面对从门外漏出的光。
“真的没有感到哪怕一丝的有趣？”
沐浴在辉光中，你自言自语道。
接着轻轻地笑了：
“真爱说谎啊，太宰先生。要是那样的话……将巧克力送入嘴里的瞬间，为什么在笑呢？”
太宰治没有回答。
再一次，将一小块固体咽下。
当甜美的味道融化开来，他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嘴角。
那是。
如萤火摇曳般虚幻的笑容。
“我，真的在笑啊。”
青年新奇地说着。
睁得圆圆的眼睛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亮光。
就好像是。
一不小心施展了错误的魔法，让无心的人偶变回人类一样。
而另一位客人，是一个病弱的毛子。
披着看上去就很暖和的外套，戴着看上去就很暖和的绒帽，在与你尊贵的客户对了几回招后，就缩在自己的房间，对着电脑屏裹上了小被几。
骸岩的供暖不是很好，你每次看到他，他都用绒帽把头盖得严严实实的。
（毕竟是程序员，又喜欢熬夜工作，脱发肯定很严重。）
大概猜出了你在想什么，青年特意当着你的面摘下了帽子。
由此你知道，人与人是不同的。
就算经常敲键盘直到夜半三更，就算每天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，有的人就是可以拥有一头乌黑顺滑的秀发。
在他住下的那段时间，每天的餐点都由你送入他的房中。
而在今天，放下煮好的热巧克力后，你向他伸出了手。
“请给我小费。”
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表现出意外的神情。
除了少数几个国家没有类似的习惯，给小费在世界范围内已经算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现象了。
甚至没有看出他从哪里掏出来的，你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抹熟悉的亮光。
……你们究竟薅了尊贵的客户多少羊毛啊。
脑海里涩泽龙彦的形象向长着一身七彩羊毛、全身如宝石般晶莹透亮的红眼绵羊上靠拢，你摇摇头甩去不太尊敬的想法，将黏着在宝石的目光万分不舍地移开。
“按照拟定好的收费标准，不需要以身涉险的过高小费是在否认我正式服务的质量。”
“……”
陀思妥耶夫斯基眨了眨眼。
他那幽暗的双眸终于变幻出细微的光彩。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
以心为线、将依代的躯壳如木偶般戏弄的魔人，只有面对无法精准把控的心时才会产生些少许的兴趣。
“就和打开神秘洞窟的阿里巴巴一样，麻烦说出魔法咒语。”
你顿了顿，凑到他的面前。
在微微颤动的耳边，轻声说出了咒语的内容。
大概因为外周血供不好，仅仅是吐息的热量，苍白的耳尖就已濡染着绮丽的红。
“……”
他的表情非常奇妙。
左手握拳贴近嘴边，仅仅露出一小截唇角，那隐约上扬的弧度，就像被薄雾遮掩的月亮。
视线在弥漫热气的热巧克力上略一打转，他以莫名轻柔的声音说道：
“……情人节快乐。”
“果然，客人您用这种音调说话的时候，无论是谁都会认为您是人畜无害的文学少年。”
你的眼中闪烁着感动的亮光。
“与冷酷的本性截然不符的柔和嗓音，就连那份被爱怜的错觉也相当真实，就和一不小心就会摄入过量的甜点一样！”
陀思妥耶夫斯基无声地叹了口气，恢复原本的音色说道：
“喜欢这种商业包装的节日？”
“偶尔享受被巧克力麻痹的甘甜也不坏。”
同样找回冷静的你向门口走去。
在你身后，比巧克力还要更为甘甜的声音，宛如散播在空气中的毒物，悄然潜入你的耳中。
“只有紧握现在的愚者才会享受这样的庆典。”
“未来可不是伸手就能获得的事物，我所拥有的只有现在。”
你一次也没有回头。
只有在穿过房门的刹那，微微地侧过脸颊。
“只把目光投向未来的圣人，可不要像千百年前、为节日的诞生付出生命的殉道者一样，轻率地倒在抓住未来的路上哦。”
不曾停下脚步。
随着转身的动作，流动的黑发静静飞舞。
他眯起眼睛。
看着你远去的背影，像要消失一般溶进了漆暗的回廊。
“真不可思议，腐败的土壤，偶尔也会开出奇妙的花。”
身处房间中央，周围散乱着黑暗的青年举起杯子。
浓深的褐色液体摇曳出馥郁的芳香。
他的手指温柔地抚过杯壁。
那里还残留着某个熟悉的体温。
朝无人的空中做出干杯的动作，陀思妥耶夫斯基将甜蜜的液体含入唇中。
“愿神圣的祭典充满荣光。”
倒映在液面之上。
他的嘴角正绽出艳丽的微笑。
稍微陪我一杯吧。
并没有说出口。
但当那袭白衣出现在眼前，你已经提起冷藏箱跟了上去。
他，就在那里。
背对着一轮月亮。
秀丽的银发，如同凝结的月光一样透亮。
鲜红的眼睛，有着凌驾于人类范畴之上的魔性。
你走到他的身边，向下望去。
霎时间，横滨的夜景盈满了视界。
宛如颠倒了星空与大地，无星的夜空只有一轮明月高悬，而大地之上，壮丽的银河满溢出璀璨的星光。
城市闪耀着光。
无数的光点自高楼大厦流出，交织成浩瀚的海洋。
将镶嵌着光的酒杯放在他的手中，你从冷藏箱中取出调酒的材料倒入调酒器中，双手抓着调酒器不停摇晃。
“您也会有这样的兴致呢。”
“死之苹果即将成熟，正待迎来收获之时，最后看一眼吧，那注定破灭的风景。纵使虚无乏味，那是也这座城市未经修正的遗容。”
他以认真的表情道出这番话语。
像是在说，至少要目睹败者还未失去前终末的荣光，才是对连对手也称不上的存在尽到礼仪。
“我对不值钱的事物没有兴趣。”
你将液体从调酒器倒入杯中，插上小纸伞和柠檬片。
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在绚烂的光海中，端起看不清颜色的液体凑到嘴边。
“您需要什么东西下酒吗？”
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，总感到他有点迅速地放下酒杯，似乎就在等你这句话。
“现在只有巧克力，如果需要奶酪之类……”
“巧克力就好。”
“……”
你控制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衣裳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地响，微微的重量传递到身上。
涩泽龙彦与你并肩，一同远望城市里曳动的光。
他长长的头发随风飘舞，接触到后背的肌肤，带来阵阵痒意。
你侧头望去。
看见他纤长的睫毛，包裹着月芒轻轻颤动。
好一阵子，两个人都没有动。
只有贴近的手臂，交换着彼此的体温。
“您觉得您的两位协力者怎么样。”
“还在容许范围内。”
他摇晃着鸡尾酒杯。
“小动作不断，却没有超乎我的预料的行动出现。”
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，他咀嚼着巧克力，流露出提不起兴趣的表情。
仿佛俯瞰众生的神灵，终于对地面的虫豸感到厌烦一样。
“在我看来，他们一定会背叛您。”
“体会过火的温暖的人类，再也不愿忍受冰冷孤寂的黑夜；祈愿梦想的未来的圣徒，从一开始就与任何人背道而驰。”
“不然我会失望的。”
“客人，您这种性格的人在战场上一定是最先死的。”
你故作夸张地耸肩，再一次将调好的液体注入杯中。
“不过，要想死，也请别在尾款付清之前死，我会很伤脑筋的。”
对此，青年合上双目，以淡漠的轻笑如此低语道。
“我会让你看到，那独一无二的异能结晶的光芒。”
“不过今夜——”
他将酒杯举到你的面前。
栖宿了末日的色彩的双瞳，清晰地倒映出你的身影。
浸润着鲜艳酒液的双唇开启。
宛若歌唱般送出了今夜的饮酒歌。
“——先来欣赏吧，在荡漾心神的甜美之中，见证这座城市迈向破灭之前、最后的辉煌。”
ps,最近圈子很乱，糟心事很多，也希望大家能心平气和，理性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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